【杰芙】幸好
*得票最高的杰芙
*第一次试水
*一发完结，现实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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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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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头的好男人都死光了啦！”
陆定昊叼着奶茶吸管手指飞舞在手机屏幕上，噼里啪啦的轰炸着电话那边的尤长靖。
“有颜的没钱，有钱的没颜，有钱有颜有身材的不属于我，艹。”
“说到爆粗口哦你！”尤长靖吐槽他。
“我跟你这种有男朋友天天秀恩爱又满足于没有金钱的浅薄生活的男人不一样！”陆定昊打字飞快，噼里啪啦恶狠狠的戳着手机屏幕。
陆定昊低头看看怀里大红烫金的策划书，愤愤的把手机往后丢，想丢进双肩背包里。
背包里没有传来下坠的感觉，陆定昊回头，看到一个男人站在他背后，手上还接着他刚刚丢下去的手机。
“你的手机。”男人笑笑，露出好看的酒窝。
陆定昊呆呆的接过手机，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突然两眼放光。
“我从来没有一刻比现在更爱我爸。”陆定昊再发了一条微信给尤长靖。
“少来了，你不是对于你爸让你回家帮他一直很有怨言吗？”
“我现在觉得婚礼策划也挺好的。”陆定昊在后面附上一个可爱的笑脸，捏着手机就往电梯里冲。
“请等一下！”
酒窝帅哥看到有人冲过来，下意识的按下了开门键，等着陆定昊呼哧呼哧的冲进电梯，才慢慢的关上了电梯门。
“去几楼？”男人的声音温和又好听。
“十七楼。”陆定昊还有点喘。
等他喘匀了抬头一看，电梯按键上只有17楼的键亮着，说明男人也要去17楼。
好巧，陆定昊在心里嘿嘿一乐，缘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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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说一遍，你是因为什么看上他的？”尤长靖抱着胳膊斜睨着陆定昊。
“他长得好看，酒窝特别可爱。”陆定昊一本正经的说。
“心里话呢？”
“腕子上那块表价值75万。”
“行。”尤长靖微微一笑。
从电梯下来，陆定昊意外的发现自己和酒窝帅哥还是一路，稍感惊讶之余，也不免对酒窝帅哥的身份起了猜疑。
直到酒窝帅哥和陆定昊站在了同一间办公室的门前，陆定昊才觉得不对劲。
酒窝帅哥敲了门进去：“爸，您找我。”
“董先生您好…..我是......”陆定昊只能跟在后面低头弯腰打招呼，一边在心里愁眉苦脸埋怨自己一百次。
陆定昊家经营者一家婚礼策划公司，公司不大，但因其创意和风格，在业内颇受好评，几年前，陆定昊父亲的老友委托他做自己女儿婚礼的策划，那一场热气球环城的豪华婚礼，让陆定昊家的婚礼策划公司一战成名，从平民到富豪，陆定昊从小到大见识过几百场婚礼。
而这次的委托，又是一场富豪婚礼。
董先生家是出了名的有钱，不是那种土老板暴发户，而是那种真的有钱，上流社会的有钱。
陆定昊一边哀怨自己好不容易遇到的有钱又有颜的男人就已经要结婚了，一边毕恭毕敬的把婚礼策划书递过去。
“很好，”董先生看完策划书似乎很满意，“我朋友给我推荐的你们家，确实很靠谱，小女的婚礼就全权交托给你们了，我很信任你们的能力。”
陆定昊连连点头，点着点着觉得不对。
小女？
“这是我儿子董又霖，小女婚礼的策划由他负责和你对接，你有问题就直接找他吧。”
陆定昊一抬头，董先生指着身边的酒窝帅哥在给他介绍着。
陆定昊的眼睛叮的一下亮了。
原来结婚的不是酒窝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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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的是他姐姐啦~”陆定昊偷偷摸摸的和尤长靖聊微信，抬起头，又尴尬的冲对面的董又霖笑笑。
“叫我Jeffery就好。”董又霖说。
“英文名吗？”
董又霖点点头：“我之前一直在国外，也是为了姐姐的婚礼才回来的。”
“嗯嗯嗯。”说到婚礼陆定昊又认真起来了，“你有什么想法或者意见都可以跟我说的，这个婚礼策划只是暂时的，我们还可以修改的！”
“我觉得很好啊！”Jeffery一笑漏出两个酒窝，“姐姐和爸爸一样，不喜欢太张扬的东西，也不喜欢铺排奢侈，这个婚礼策划低调又奢华，我觉得很不错。”
“是吗？你不会觉得不够喜庆吗？”陆定昊身体前倾，尽量摆出最可爱的笑容看着他。
“不会，我真的觉得很好。”董又霖的眼神特别诚恳。
“我觉得不行~”陆定昊缩回到椅子里给尤长靖发微信，“太实诚了，太质朴了，我罪恶感太重了。”
“你到底要怎样！”尤长靖发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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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董又霖一个电话打起来的时候，陆定昊还缩在被子里赖床。
“什么？啊？你谁？去哪儿？”
等反应过来电话对面的人是那个他很喜欢又不好意思下手的酒窝帅哥后，陆定昊掀被子下床洗脸化妆带美瞳一气呵成。
“嗨~”
自以为带着一张为祸天下颠倒众生的脸出现在楼下时，觉得自己的美貌完全败给了董又霖身后的玛莎拉蒂。
“呜呜呜呜呜呜玛莎拉蒂哎~~~~”
董又霖看着蹲在自己车旁边脸贴在车门上不起身的人，一边无奈一边庆幸幸好自己昨晚洗了车。
“这么喜欢的吗？”
“废话吗！哪个男孩子不喜欢车啊！”陆定昊斜了他一眼，继续蹭着玛莎拉蒂。
“喜欢就上来坐嘛。”董又霖无奈的摇摇头把他拉起来，推上了车。
“啊！玛莎拉蒂！”陆定昊幸福的在座位上打滚，脸贴着座椅背蹭蹭蹭，董又霖没发动车，看着他幸福的蹭了一会儿，才提醒他系好安全带，要出发了。
不知道为什么，董又霖觉得他再蹭一会儿，自己就想把副驾驶座拆了。
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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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姐姐的婚房。”
市中心的高层公寓，大大的落地窗俯瞰全市，一层还不够，直接买了两层的房子自己打通，变成了上下两层的二层楼。
“这有……多大？”陆定昊呆呆的问。
“两层加起来，建筑面积有300平吧……”董又霖说。
“干什么！这是要干什么！300平！跑马吗！”陆定昊操起一个沙发垫子摔到纯羊毛的地毯上，在看清楚垫子上Fendi的标后又立刻捡起来拍干净抹平皱褶放到沙发上。
“你们买这种家居用品都不去宜家的吗！”陆定昊跟在董又霖背后咬牙切齿。
按照婚礼的流程，新娘会在父母家出嫁，然后来到新房，再从新房驱车前往酒店婚礼现场。
一开始陆定昊也很惊讶，他以为自己要策划的是一场西式婚礼，没想到有着深厚的留洋背景的家庭却会选择一场中式婚礼。
“为什么会选择中式婚礼？”陆定昊一边扯着床单一边问董又霖。
“爸爸对于自己是中国人很骄傲，他要求姐姐也好，我也好，都必须按照中国人的习俗成家。”
“可是这个房子的装修还蛮欧式的。”陆定昊说。
“装修多半是姐夫的意见，其实姐夫也是照顾姐姐，姐姐和我一样，在国外的时间比较长，姐夫觉得这样可能会让姐姐过得舒服一点。”董又霖把床单在床上抹平。
“我是真不想把这玩意儿铺在这床上。”
大红的床单，和那张珍珠白的欧式大床要多不配有多不配。
“那你呢？”陆定昊突然抬头看着董又霖，“你想要一个怎样的婚礼？”
董又霖扯着床单一角，看着陆定昊，陆定昊歪着脑袋笑得很可爱，或许是美瞳的原因，或许他的眼睛本就那么漂亮，笑得弯弯的嘴角，像个可爱的娃娃。
“我想要一个有你的婚礼。”董又霖几乎是脱口而出。
“啊我是说，”董又霖的脸几乎和他手上的床单一样红了，“我想要一个你策划的婚礼。”
“哦~”陆定昊点点头，“可以啊，你看我都帮你姐姐策划过了，到时候再策划你的，不就更熟练更默契了？”
“嗯。”董又霖低低的应了一声，脸上没有了酒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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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场地，陆定昊预选了三家，由董又霖挑选。
董家家大业大名声大，三家酒店的老板都想抢下这个大单子。
“这三家里面有你更加推荐的吗？”董又霖问陆定昊。
“我觉得差不多，”陆定昊翻着小本子如数家珍：“翠楼的环境好，他家的糖醋里脊冰糖肘子特别好吃，宝丰堂的一楼大堂够大，可以摆下100桌，他家的珍珠八宝鸭鲤鱼跃龙门是一绝，善德庄的装修很有情调，古香古色，包厢比较多，贵客可以坐包厢，重点是，哇！他们家的龙眼观天我的天呐……”
直到身旁传来“噗嗤”一声的轻笑，陆定昊才住了嘴，红着脸看着董又霖。
“你选。”
“龙眼观天是个什么菜？”董又霖问。
“五花肉切成薄片，中间卷上豆沙，顶上放一颗龙眼，上锅蒸熟，浇汁上桌，一口下去！哗！”
陆定昊啧啧了半天，最后猛地一拍董又霖的肩膀：“我是第一次知道有人能把五花肉做成甜口的还那么好吃。”
“你吃过很多次吗？”
“哪能呢。”陆定昊摆摆手，“这道菜是善德庄压箱底的宝，菜单上都没有的，只有承接大型宴会时才会有的菜，而且是那种，不超过100桌的宴会都不上的。”
“我也就吃过一次，念念不忘，也没啥回响。”陆定昊合上小本子，委屈得五官都耷拉下来了。
“行，”董又霖笑了，“那就善德庄了。”
“走，”董又霖抓住陆定昊的手腕拖着他往前走，“现在就去吃一次，等婚礼当天，你还能再吃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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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何德何能！”陆定昊发了条微信给尤长靖。
“追到了酒窝帅哥？”
“放屁，我吃到了龙眼观天。”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陆定昊勾起嘴角微微一笑，他知道如何让尤长靖疯狂。
此时的陆定昊正趴在董又霖家的茶几上，核对婚礼流程，安排座位和人员。
“鞋子要藏在哪里能保证你姐夫既能找得到又能不那么快找到。”
“塞进被子里吧。”
“红鸡蛋这种东西真的要准备吗？感觉拉低了你们家整个的B格。”
“算了吧。”
“敬酒的顺序是要怎样，从包厢到大厅吗？”
“行。”
陆定昊头疼的倒在沙发上，捏着眉心不说话。
婚礼策划真的是很累的工作，要想的，要做的，拿出的方案，包括现场会不会突然生变，要准备备用方案等等，虽然有些东西可以直接丢给新人自己来，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总归还是要做好属于自己的那份事儿。
要说陆定昊喜欢这个工作吗？他自己真的不知道。
只是从小，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开始，就跟着父亲混迹各种婚礼现场，父亲是很棒的司仪，谁家结婚都爱请他，开得起玩笑又掌握的住分寸，把控现场的能力一流，父亲也是从一个小小的司仪，做大做强，到自己开婚礼策划公司，这样来的。
他见过太多的婚礼，婚礼对他而言颇为无感，他不知道那些人开心什么，难过什么，笑什么，哭什么，他只是觉得，这是一扇门，自己拿着钢筋水泥修啊凿啊搭啊，做好了一个门，等着那些人走进去，跨过去，然后门就可以被拆掉了，结束了。
“我其实，不喜欢婚礼。”
陆定昊趴在沙发上突然间开口。
董又霖停下手中的工作，转头看着他。
“你见过婚礼结束后的场地吗？”
董又霖摇摇头。
“特别凄凉，”陆定昊扯着嘴角强硬的笑笑，“凌乱的，空旷的，无人问津的。”
“我讨厌喧嚣之后的沉默。”陆定昊把头埋进沙发里，意大利手工定制真皮沙发真柔软啊，他想。
“我不会有属于自己的婚礼。”
他不会有属于自己的婚礼了。他一直都知道。
在他发现自己喜欢的是男孩子以后，他就知道。
他再也不会有个穿着婚纱的美丽新娘了。
“你会有的。”一双温暖的轻轻的揉着他的头发，手不大，甚至不能整个罩住陆定昊的脑袋。
“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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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的前一天，监工布置场地。
很忙，几乎要把整个酒店全部盖头换面，虽然不如人家西式婚礼的浪漫，但是那种中式合家欢的喜庆，还是要在宾客一进门的时候，就劈头盖脸的砸下来。
红绸挂满了整个酒店的例外，大红的灯罩替换了酒店平日里的吊灯，陆定昊甚至觉得再来一挂鞭炮就可以过年了。
“Jeffery！Jeffery！”陆定昊吆喝着找董又霖，却发现那人穿着一万块的衬衣蹲在地上弄电线。
“好了。”董又霖拍拍手，站起来冲着陆定昊笑了，“试试看。”
控制台的电线终于接好，陆定昊点了两下，柔软的橙色灯光洒下来，很温柔。
再试试看音响和音乐的效果，酒店里出现了《梦中的婚礼》的配乐，陆定昊一下子笑了。
“有点不伦不类。”
“试试吗？”董又霖问他。
“什么？”
“来，过来，”董又霖拉过他的手腕，牵着他走到了门口的红毯入口：“来彩排一边。”
陆定昊盯着董又霖的侧脸看了几秒，除了那一个酒窝，看不出其他的一丝情绪，陆定昊鬼使神差的伸手戳了一下他的酒窝，换来董又霖疑惑的“嗯？”一声。
“刚刚…弄电线，你脸上...脏了。”
陆定昊磕磕绊绊的说。
“来，走。”董又霖架起胳膊，让陆定昊挽住他，往前走去。
走到红毯的尽头，那里是两张桌子，四张椅子，明天会坐着双方的父母。
“喊吶，小司仪。”董又霖轻轻的碰了碰陆定昊。
陆定昊学着父亲的样子，认真的拖着长腔喊着。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董又霖转过身，面对着陆定昊，陆定昊低下头去，腰完得很低，很长时间没有抬头。
董又霖直起身，轻轻的碰了碰陆定昊。
陆定昊没有站起来。
董又霖微微低下头，他听到陆定昊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哭腔，小声的说。
“礼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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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很盛大，很成功。
新娘没有穿西式婚纱，穿的是中式传统的凤冠霞帔，从加长林肯上下来的时候，巧笑倩兮的样子好看极了。
也有一对酒窝。
有钱人和暴发户有什么区别，陆定昊一直都知道，他策划过那种暴发户的婚礼，几乎是要把有钱两个字写在脸上，酒店要租装修最奢华的，根本不在意风格和菜品，所有的装饰全都是大红大紫大金，新娘脖子上的金饰重达两斤，反正就是看得见。
董家的婚礼，新娘身上的凤冠霞帔是纯手工缝制的，上好的锦缎，外料丝绸里料蚕丝，金丝线用的都是金蚕丝。梁上挂的大红绸，就算宾客不抬头绝对看不见，用的也都是精织的蜀锦，暗暗的反着光，低调而奢华。
新娘的脖颈上带着一条项链，项坠是一颗蓝钻。
“南非的蓝钻，”董又霖说，“我爸买了两颗，我姐和我一个一颗，结婚的时候用。”
陆定昊在董又霖家见过那颗一模一样的蓝钻，很大很耀眼。
比起自己60平米的小单身公寓，他果然还是更喜欢董又霖200平的家。
“我爸妈家是别墅，离市区比较远，不太方便，就又给我和我姐单独买了公寓。”
有钱人的世界啊！
陆定昊坐在酒店的大厅，婚礼已经结束，宾客早已散去，父亲多喝了两杯，交代他留下来清场，自己先回去了。
他果然很不喜欢婚礼。
空荡荡的酒店，除了在打扫的服务员以外，只剩他一人。像是演出结束却还不愿离去的龙套演员，固执的在舞台上延长自己存在的时间，哪怕台下早已空无一人，哪怕不管有没有观众，目光从来都不是落在他身上的。
走出酒店的大门，门口还停着那辆玛莎拉蒂，后视镜上挂着喜庆的花朵，还没摘掉。
“我送你回家。”董又霖说。
陆定昊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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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了。”
收到这条微信的时候，尤长靖觉得很不可思议。
“如果是他的话，穷光蛋也可以。”
第二条微信来的很快。
“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有钱和没钱，差距很大。”
“你也不是绝对的没钱啊！你不是有点自己的私房钱。”尤长靖拍拍陆定昊。
“那点私房钱怕是他一个月的零花钱罢了。”陆定昊翻个白眼又趴会到桌子上。
“我喜欢他，我是真的喜欢他。”
心动的瞬间太短，让人早已经记不起那是什么时候了。
或许是他揉着自己脑袋，向自己保证自己会有一个婚礼的时候。
或许是拜堂的彩排，自己喊出礼成却不敢抬头的时候。
“我是真的想礼成。”
“他要是个穷光蛋多好。”
“那我就真的跟他礼成。”
号称小太阳的好友丧成一逼，尤长靖也不忍心跟他拌嘴，只能摸着他的脑袋不说话。
陆定昊一抬头，抓住尤长靖的手。
“干嘛？”
“太大了，触感不对。”
“我t......”尤长靖硬生生的把一口脏话咽回肚里。
“反正他结完尾款，我就跟他真的没关系了。”
“可能下一次合作，就是给他策划婚礼了。”
陆定昊越想越丧，开始疯狂的眨眼睛。
“干嘛？”尤长靖问。
“我好想哭啊！可是我带了美瞳啊！我怕把美瞳哭掉了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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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坐到董又霖家的沙发上时，董又霖坐在旁边给他写支票。
陆定昊抱着杯子看着董又霖的侧脸，突然很想戳他酒窝。
“拿了支票，然后说期待下一次合作，我会给你策划一个很完美的婚礼，然后就走掉。”陆定昊在心里给自己彩排。
董又霖的支票签得很慢，完全不是一个正常的签支票的速度。
“怎么了？”陆定昊忍不住问他，“是对金额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没有。”董又霖摆摆手，又低下头看着支票本。
“给你。”
支票终于交到了陆定昊手上。
“你核对一下吧。”
陆定昊核对支票的速度很慢，完全不是一个正常的核对支票的速度。
“有哪里写错了吗？”董又霖问。
“没有没有。”陆定昊摆摆手，收好支票，站起来准备告辞。
“那我就告辞了，如果你有需要婚礼策划的朋友也希望你能帮我多多推广，等你结婚的时候，我会给你策划一个很棒的婚礼的。”陆定昊几乎是一口气说完了告辞的话，拎包转身就走。
“我不想。”董又霖突然间开口。
“什么？”
“我不想让你给我策划婚礼。”
“啊….哈哈....”陆定昊的表情有点僵硬，“那没事啊，你还可以选别家啊，现在市场上婚礼策划公司这么多又不是只有我一家哈哈.....”
董又霖走了几步，走到陆定昊的面前站定，认真的盯着他。
“我真的不可以，有一个，以你为主角的婚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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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你。”
“我喜欢的是你的钱。”
“还有你的大房子。”
陆定昊一口气说了三句话，说完后就想扇自己一耳光。
这什么狗血拒绝三连。
“是吗？”
董又霖突然笑了。
“幸好我还有钱和大房子，可以让你喜欢。”
“别人表白都是正常的说我喜欢你，为什么你一上来就像求婚一样。”陆定昊问。
“是哦。”董又霖摸摸头，“可能是因为我喜欢你太久了吧。”
董又霖三岁那年，和父亲去参加姑姑的婚礼，小孩子不适应那种场合，一个人躲到了窗帘后面。
有个小孩掀开窗帘发现了他，忍不住笑了。
“你怎么不去吃东西？这里的东西可以随便拿随便吃，都不要钱。”
小孩太小，还不懂得什么叫“自助餐”。
三岁的董又霖摇摇头，又把窗帘拉起来。
“你害怕这种场合啊？还是害羞啊？哎呦不要紧啦~这种场合我经历过很多次啦~”
见董又霖不出来，小孩就跑掉了。
董又霖很难过，好不容易有个年龄相仿的小朋友，现在人家也不理他了。
过了一会儿，窗帘又被掀开，小孩端着一个满满当当的盘子挤了进来。
“来来来，你不去吃东西，我就帮你搬运过来。”
董又霖记得，那场婚宴，一直有个小孩陪在他身边，来来回回的拿各种东西给他吃，他说好吃，小孩还会多拿一点，两个人就藏在昏暗的窗帘后面，隔绝了宴会厅里的流光溢彩，就着窗外的星光，他记得小孩儿笑得眼睛亮亮，唇角弯弯。
像一颗小太阳。
在他害怕时，羞涩时，手足无措时，躲起来时，找到他的一颗小太阳。
可惜的是，他没能知道男孩的名字。
直到宴会结束，他发现男孩没有离开，才知道男孩是和司仪一起来的，是司仪的儿子。
这一不见，就是很多年。
“你已经忘了吧？你参加过那么多场婚礼，肯定也记不住那一场的。”
“是哦，”陆定昊点点头，“那是爸爸还是司仪，还没有自己开公司，有人请的时候都会带上我，小孩儿又吃不了多少东西，主要是去玩，图个乐呵。”
“但是那次宴会我记得。”陆定昊突然很严肃的说。
“你记得？”董又霖眼睛亮了起来。
“是，”陆定昊点点头，“那是我吃得最饱的一次。”
“哦......”董又霖的眼神明显暗淡了下去。
“好啦~”陆定昊忍不住笑着伸手拉住他的手。
“我是真的记得的。”
他的确记得那个小孩，穿着好看的小西装，打着小领结，躲在窗帘后面，不吃东西也不去玩。
他愿意一趟一趟不厌其烦的搬运东西给他吃，仿佛在喂养什么小动物一样，他喜欢吃的，下次他就多拿一点那种东西。
“你喜欢婚礼吗？”那小孩儿问他。
“喜欢啊！”三岁的陆定昊点点头，塞下一大块蛋糕。
“那我以后结婚，能请你来吗？”
“当然可以啊！”陆定昊笑得很甜。
“那你以后要站在我旁边的位置，”小孩儿拉住了陆定昊的手，“这样我就不害怕了。”
“行！”
“像个小王子一样。”陆定昊最后做出了评价。
“那我现在的婚礼，你还愿意站在我旁边的位置吗？”董又霖反手握住了他的手，不放开。
“伴郎吗？可以啊！”陆定昊无所谓的笑笑。
“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董又霖有点急了起来。
“你也明知我只是个喜欢钱的家伙。”陆定昊很认真的看着他，“即使是这样你也愿意。”
董又霖盯着陆定昊看了一会儿，突然间笑了，笑出两个酒窝。
“你不是那样的人，就算真的是，我也认了。”
“幸好我还能找到你，除此之外，什么条件我都能认。”
“咳！”陆定昊不好意思的甩开董又霖的手，咳嗽了两声，在客厅走了两圈。
“这个房子……嗯......挺大的哈......”
“喜欢吗？”董又霖站起来看着他。
“嗯......就……两个人……也住得下哈。”
“那什么，要不就先……试试？”陆定昊没有看董又霖，尽量甩着手做出无所谓的样子，却无意间撇到身后人亮晶晶的眼睛和深深的酒窝，又忍不住羞红了脸。
陆定昊走过去，低头把脸蹭在了董又霖的肩窝里。
“有颜有钱有身材。”
“幸好我喜欢的样子你都有。”
“如果没钱呢？”董又霖低头问他。
“有什么所谓？”
“有钱算我赚了，没钱就没钱，算是我们门当户对。”
“总之，幸好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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