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侃】《鸣鸦不飞》
*哇今天忘记更新时间了
*猜凶手可以继续，当做明星大侦探来玩也好
*前文请在主页里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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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李希侃这家伙，睡着时倒是安静乖巧，也不乱跑，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缩在被子里。毕雯珺撑着脑袋看了他很久，终于伸手捏住了李希侃的鼻子。
李希侃在窒息中醒来，带着浓重的起床气拍开毕雯珺的手，磨磨唧唧的翻身坐起，迷迷瞪瞪的打瞌睡，毕雯珺索性自己先翻身下床去洗漱，洗完了再来拖李希侃。
他俩倒是成功的在学校堵到了周楠，周楠在老师的陪同下接受了询问。
周楠倒是个很普通的小男孩，毕雯珺想起在确定死者身份后他看过周瑾被毁容前的照片，那姑娘确实有几分姿色，和周瑾比起来周楠的外貌倒是逊色很多，也和周瑾少了几分相似。
“我们昨天去了你家，”毕雯珺开门见山，“我们的同事来找你，老师说你请假回了家，但是我们在家里也没有见到你，昨天你去了哪里？”
周楠低着头一言不发。
毕雯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周楠一遍：“你去打架了。”
周楠抬起头惊讶的看着他。
“和谁？”毕雯珺并没有回应他的惊讶。
周楠又低下了头，手指搅着校服的边缘，过了半晌才低声开口：“李勇力。”
“你知道他和你姐姐的关系？”毕雯珺问。
周楠点了点头。
“你找他做什么？”
周楠又陷入了沉默。
“我换个方式问，你怀疑他和你姐姐的死有关吗？”
周楠的表情变了，他的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接着，他咬着下唇用力的点了点头。
“11月28日，也就是你姐姐死亡的当天，晚上8点到10点之间你在哪里？”
陪同的老师先周楠一步开了口：“那天是周日，周楠是住校生，按照规定当天晚上7点前要返校，7点上晚自习，当天晚上我去教室巡视的时候，周楠在教室里。”
“您巡视的时间是几点？”
“8点半一次，9点半一次，晚自习十点钟放学。”老师回答。
毕雯珺点点头站起来，转身又拍了拍周楠的肩：“别太难过，好好学习。”
“希侃，我们……”话刚说出口，毕雯珺又愣住了。
艹！他在心里暗自爆粗口，这个人怎么一分钟没看出又不见了。
“不好意思，”毕雯珺冲老师笑笑，“我有个同事去上厕所了，我去找一下他。”
从办公室走出来，毕雯珺掏出手机，发现有几条微信消息，但因为手机设定了静音所以自己一直没听见。
“我在周楠的班级。”
“我在老师办公室。”
“我在化学实验室。”
仔细看看，每条消息的发送时间刚好是间隔十分钟，不多不少，仿佛定时发送一般。
最后一条信息刚好在此刻到来：“我在车边等你。”
毕雯珺没好气的把李希侃拎回车上，猛的俯身压住他，李希侃吓得猛往后缩，毕雯珺却只是拉过安全带给他扣上。
“我下次就应该拿个绳子把你栓我腰带上！”毕雯珺气的狠狠的戳了戳李希侃的脑袋。
“哎呀！”李希侃躲开毕雯珺的手，“你那种官方的询问方式很多时候问不出有效的东西！有时候道听途说是有用的！”
“好啊！”毕雯珺扶着方向盘一派悠闲的样子，“那你倒是说说你道听途说到了些什么啊？”
“周楠呢，是个好学生，但是偏科和严重，他理科很好，尤其是化学。同学对他的评价也挺好的，什么勤奋好学，乐于助人，因为家庭原因平时也比较节俭吧。”
“他的同学……知道他姐姐的职业吗？”毕雯珺突然问到。
李希侃叹了口气：“我想应该不知道，周楠有刻意隐藏她姐姐的身份，周瑾似乎没有来学校看过周楠，只有一次，周五晚上周瑾来接周楠回家，车停在了校门口，但是同学说，周楠后来跟他们说那是他拼的顺风车。”
毕雯珺皱眉沉思了一会儿，拉过安全带发动了车：“回警局。”
09
“总结一下，”毕雯珺站在办公室里的白板前：“如果以熟人作案为切入点，那么，死者的亲属中，父亲病重，一直卧病在床，排除作案可能性，弟弟周楠有不在场证明，前男友李勇力……”
“他没有不在场证明。”朱正廷打断了毕雯珺的话，“他说案发当晚他在工厂警卫室值班，但是警卫室只有他一个人，没有其他人证，监控等相应的证据。工厂的打卡记录也只有他早上上班打卡的记录，据他说是因为他当晚要值夜班所以没有打卡下班。”
“周楠说他找李勇力打过架，”李希侃问朱正廷，“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朱正廷点点头，“李勇力说昨天周楠很生气的来找他，见面二话不说就要打他，两人扭打起来，很快被工厂里其他保安分开了。”
“周楠还说了什么？”李希侃接着问。
“李勇力说，周楠冲他吼，说他害死了他姐姐。”朱正廷的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
“对于死者身上那根头发，李勇力怎么解释？”毕雯珺问。
“案发当天上午他和死者见过面，李勇力说，他和死者分手是在一个月前，死者提出的，很突然。两个人的感情其实一直很好，李勇力并不在意她的职业，她也不介意李勇力的过往，李勇力已经向她求婚了，死者也答应李勇力，近期会离开洗浴城，重新找一份正经的工作。”
办公室内一时间陷入了沉默，每个人似乎都在思考着什么，李希侃却突然出声打破了这种沉默。
“把尸体的面部弄成那样是为了什么？”
“很多原因。”毕雯珺活动了一下有点僵硬的身体，“从传统刑侦的角度来讲，是为了隐藏被害人身份，增加警方破案难度，为自己争取更多的逃跑时间。”
“从犯罪心理学角度讲呢？”李希侃问。
“那你得问丞丞，”毕雯珺笑了，“我们的小实习生可是犯罪心理学的研究生呢！”
“没有没有！”突然被cue到的范丞丞倒是脸红了起来，挠挠头，开始耐心的给李希侃讲解。
“从犯罪心理学的角度讲，一种是报复心理，比如被害人是凶手憎恶的人，仅仅是杀死被害人还不解恨，还要对尸体进行一系列的……呃……动作……第二种是快感心理，凶手通过对尸体的施虐行为获得更多的快感。也有恐惧心理，比如在被害人死后凶手还需要对被害人做什么，但是看到被害人的面容，如死不瞑目的双眼会很恐惧，从而通过破坏面容来降低自己的恐惧感。”
讲到自己专业相关的事情范丞丞倒显得底气十足，李希侃和毕雯珺相视一笑，继续问下去。
“那你觉得在这个案件中是什么心理？”李希侃问。
“依附心理，”范丞丞转起了手中的笔，“如果只是单纯的破话面容没必要弄一层鸦羽在脸上，也没必要用鸦喙去做这种事，凶手只是单纯的想利用鸣鸦不飞的传说来脱身罢了。”
“我同意丞丞的看法。”朱正廷举了举手。
“哥！”范丞丞泪眼朦胧的冲过去抱大腿，“你也有夸我的一天！”
“我是说赞同你不是在夸你！”朱正廷嫌弃的跳着躲他。
毕雯珺坐在桌子上整理着脑内的思路，忽然觉得眼前有什么白色的东西在晃动，一抬头发现李希侃站在白板前涂涂画画，穿着的白风衣快和白板融为一体了。毕雯珺忍不住笑笑，扯着风衣把李希侃拉到自己面前。
“说说，在想什么？”
“不想什么。”李希侃摇摇头，“困了。”
“雯珺！”黄明昊的声音突然从电脑后传来，吓得李希侃一个激灵。
毕雯珺皱了皱眉，顺手把李希侃的脑袋按在自己肩膀上，转头瞪了一眼黄明昊：“干嘛？”
“我找到死者的车了！在城郊一个废车场！”黄明昊压低了声音。
“正廷丞丞，你们带上凡子一起去跑一趟，最好能把行车记录仪拿回来；黄明昊，你把死者的车辆从案发后经过的路段，有监控的全部调出来，一定要看到驾驶者的脸。”毕雯珺飞快的安排着工作。
“哎！”李希侃突然从毕雯珺的肩头伸出手，差点打到毕雯珺的脸。
“黄明昊，帮我查一下城郊村前十年，不，三十年的档案，尤其是那个工厂，再不行就前五十年。”
李希侃的脑袋还埋在毕雯珺的肩头，眼睛已经闭上了，黄明昊一时间都分不清他是不是在说梦话。
“五十年都要到上个世纪了。”黄明昊小声的对毕雯珺说。
“查吧查吧，”毕雯珺挥挥手，“这小玩意儿又没电了，我带他回去充会儿电。”
李希侃歪歪斜斜的靠在毕雯珺身上被他揽着腰拖走了。
朱正廷：“一时间我也不知道是该先吐槽无良领导让我们工作自己去陪人家睡觉，还是该吐槽这个老流氓下手真快。”
范丞丞：“这个感情进度真是一个心理学无法解释的命题。”
黄明昊：“行啦正廷，这个老阴毕丞丞不了解咱俩还不了解吗？干活吧。”
10
法医室今天是一样的鸡飞狗跳。
卜凡和朱正廷范丞丞一起去了废车场，据废车场老板说，这辆车是突然出现在门口的，第二天早上他才发现，就拖进来了，其实都不能算废车，他也没舍得拆。
人形哈士奇不是白叫的，智商和嗅觉都和哈士奇一毛一样。卜凡总觉得那个粘毛鸟毛和鸟屎的前挡风玻璃有点不对劲，索性暴力拆迁，把一整块前挡风玻璃全部搬回了法医室。
四个人原本都在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围着那块挡风玻璃转悠，小弟对着那堆鸟屎是在忍无可忍，决定跑去买一支冰激凌冷静一下。
原本这事儿无可厚非，偏是这熊孩子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买了黑白相间的奶油黑芝麻冰激凌，于是剩下三个人目瞪狗呆的对着黑白相间的鸟屎看着小弟舔着黑白相间的冰激凌。
小弟今天也遭受了来自社会大哥们沾满鸟屎的毒打。
一个小时后李希侃睁开眼，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滚到了毕雯珺的怀里，枕着毕雯珺的胳膊，另一只手还攥着毕雯珺的一根手指，就这么足足睡了一个小时。
“醒了？”李希侃一动毕雯珺也醒了，他本来睡得也不熟，原本只是想趁着李希侃睡着了躺一会儿，结果李希侃一滚过来，毕雯珺也想睡了。
“你怎么像一颗小安眠药一样，一碰我我就想睡。”
“我哪有碰你！”李希侃往后蠕动了一下，退避三舍。
再蠕动就要掉下床了，毕雯珺感觉伸手兜住了李希侃，把他往前拉一拉。这样倒像是两手环抱着李希侃了。
“你干嘛……手拿开啦……”李希侃推了推毕雯珺，毕雯珺却纹丝不动。
“你真不知道我在干嘛？”毕雯珺凑近李希侃笑了起来。
“我哪儿知道你在干嘛？”李希侃面红耳赤的往后躲。
毕雯珺长叹一口气，这家伙，嗜睡，乱跑，不听指挥就算了，还迟钝。
“我在撩你啊，李希侃。”
“我撩你这么久了，你怎么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啊！”
李希侃一个人蒙着头往前冲，毕雯珺在背后笑得龇牙咧嘴东倒西歪，这人怎么看怎么可爱，不知道这么可爱的人怎么会选择警察这个行业，逮捕犯人的时候是要怎样？萌死对方吗？
“喂李希侃！”毕雯珺突然在背后高声叫了他一声。
李希侃一个刹车站住了，但是不回头。
毕雯珺长腿迈开两三步走到他身边，站住他身后，声音都是满满的笑意：“这个案子结了，跟我约个会怎么样？”
李希侃一跺脚接着往前冲。
毕雯珺不给他机会，伸手就抓住了他风衣下摆：“这位嫌疑人，沉默是最无效的反抗。”
“谁是嫌疑人啊！”李希侃倒是进行了一个更无效的反抗。
“你啊！”毕雯珺反手抓住李希侃的手拉着他往前走，“你有喜欢我的嫌疑啊！”
虽然办公室里的三个人都对李希侃为什么面红耳赤得快冒烟了更感兴趣，但目前还是得以破案为主。
“这是你要的城郊村五十年间的资料，”黄明昊递了一沓资料过去，“那间工厂是一个化工厂，后来发生了一起严重的产品泄漏事故，就停止生产了，工厂里的人也撤走了，那工厂就荒废了。”
李希侃翻了翻手里的资料：“五十年前？”
“精确的说是四十年前吧，”黄明昊摘下眼镜揉揉眼睛，“事故发生是在三十年前，化工厂一共运作了十年，事故发生的原因也是因为管道老化。”
“怎么突然想调查这个工厂？”毕雯珺拿过李希侃手上的资料。
“我总觉得，鸣鸦不飞不像是一个单纯的传说。”
“还有一件事情，”黄明昊敲打了一下键盘，“正廷他们果然搞到了行车记录仪，以及啊，哈士奇这种生物，智商一般，但嗅觉是真的很灵敏啊！”
大屏幕上出现了行车记录仪最后的记录画面，在那辆红色的现代行驶到案发地点时，附近的树林里突然有腾空而起的鸦群，数量之多令人诧异，接着那群乌鸦仿佛是有组织的一般，稳准狠的冲向了周瑾的车，前车窗上停留着密密麻麻的乌鸦，鸦屎，鸦羽，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一片。
范丞丞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朱正廷也一脸嫌恶的样子。
毕雯珺盯着那视频瞪大了眼睛，猛地一回头。
“希侃……”
“是的……我梦到了……”李希侃苦笑着，面无血色。
“我又……梦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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